不完全考据
上阅读课的狂草产物
慎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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牡丹花开的季节,今年的元稹却无心思赏花了。
未从母亲逝去的悲伤中挣扎出来,生活的重担已经一头栽了下来。
他时常坐在阶上发呆,愣着神呢一过大半天,日子被拉得很长很长,见不着边的长。
“微之?这么坐在这便睡着了?”元镇有些迷迷登登地被人拉起来,还来清醒便被系上了一件披风,暖暖的,带着白居易的体温。
他愣住:“乐天?你怎么来了?”
白居易正给他系着带子,“今天请你吃酒”,拍拍他的肩:“走吧。”
话虽如此,却往白家住宅边上走了,“乐天,今日不去酒楼?”
“今天去我家。我娘一直叨着,好久没小稹了,命我去请你来。元公子,赏个脸呗?“
推开白家大门,里边牡丹花正艳。论谁也想不到白居易这么正经一人,在靖安司内植一片牡丹。换作旁人,他大抵会觉得俗气,而现在竟觉得万物可爱,不仅花,还有人。
白母拄着杖缓缓走了过来:“小稹?来啦?”
元稹作揖:“伯母,叨扰了。”
“怎么会?不叨扰。”白母一手抓住元镇的手臂,“快落座吧,尝尝刚刚上的粉蒸狮子头。”
向家向来是不崇“食不言”那一套的,白母一边为元稹菜,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些什么,元稹一边应着,一边吃着菜。
“小稹,小时候住哪呀?挟一筷大白菜。
“之前住在长安,后来去我舅族家,在凤翔。”
“喜欢什么花呀?”挟一筷虾滑。
“喜欢…牡丹....”元稹有些噎到了,喝了口汤“伯母,我自己来便好。”这么见外干嘛?”白母又夹了一一筷贡丸,”不要客气,多吃点啊。”
白行简话气有点凉凉道:“娘,你怎么没这么对过我。”
白母奇道:“给你挟菜作甚么?食不言,寝不语。”
白行简:“……”手里的饭它突然就不香了呢。
白母转头:“小稹喜欢牧牡丹啊,院子前头那一簇开得正好呢。”“前些阵子听闻你病了,病得那么重,居易一直惦着呢。”
“好得七七八八啦,不必挂劳。”元稹抬眼一瞅白居易,对上了眼,一时竟觉得对方的眼中困着笑,一时竟无言。